【剧版镇魂长篇续写/澜巍】归来3
10.1
赵云澜身穿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坐在轮椅上，身后由一位带着大口罩的高个子男医生推着，进入了电梯。
电梯门发出沉重的隆隆声，在两人身后关上了。
电梯下行，数字一层层地显示着楼层，最后“叮”地一声，停在二楼。
门开了，轮椅上的人被推出来，来到了写着“胃镜室”的一个科室门口。
门外已经坐了好几个病人，正等着一个个叫号入内。
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正趴在男朋友怀里，像是很害怕的样子，男朋友则在不停地安慰她：“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赵云澜看着这场景，伸手抓紧了身后男医生推着轮椅的手：“怎么那么吓人？搞得我心里也瘆得慌。”
身后的男医生拍拍他的肩，轻声说：“别紧张，一会儿我陪你一起进去。”
“下一个，12号，赵云澜！”里面的护士出来喊道，“赵云澜来了没有？”
“在这里，”男医生把手里的医保卡和病历卡一起交给护士。
“跟我来，”护士转身走了进去，男医生推着轮椅跟进去。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赵云澜盯着护士手里那根又粗又长，头上还带个小电灯泡一样的管子，不由得毛骨悚然。
“躺上去，身体朝我这边侧过来，把嘴张开，”护士熟练地发布指令，“旁边那个小盆子是给你呕吐用的，注意别吐到外面。早上没吃东西吧？”
赵云澜看看这个盆子，再看看那根管子，多年前那次做胃镜的痛苦经历一下子涌上心头，几乎要哭出来了。
沈巍在旁边迅速扫视了两遍胃镜监测仪的键盘和屏幕，然后紧盯着护士在上面摁了几个按钮，对照显示器上出现的对话框和图像，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你先躺下来，别紧张，”他柔声对赵云澜说，“有什么事等你躺好了再说。”
赵云澜苦着脸，乖乖地按照护士的指令在床上躺下来。什么都还没开始，他已经觉得胃又要开始抽搐了。
护士手里举着那根管子，走近赵云澜：“来，把嘴张开，张大点。”
赵云澜两眼一闭，觉得自己的末日要到了。
忽然间，灯灭了，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显示器也灭了。
“怎么回事？断电了？”护士皱皱眉，叹了口气，把管子插回架子上，走到房间的角落去检查是否跳闸。
沈巍迅速走到床边，低声说：“现在我已经把时间和空间控制住了，我们有五分钟时间，我来帮你检查出报告，你不用担心。”
赵云澜惊喜地握住他的手，简直热泪盈眶：“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沈巍柔声说，“来，你躺好，我会把你胃里的图像传送到监测仪里面。”
“哎，等等，”赵云澜忽然说。
“怎么了？”沈巍疑惑地问。
赵云澜一伸手，把沈巍的大口罩摘了下来。
露出一张他日思夜念的面庞。
穿着白大褂又没戴眼镜的沈巍，比平日更显得清秀。
赵云澜一下子竟有些看呆了。
“你，你干嘛？”沈巍迟疑地问。
赵云澜回过神来，凑到沈巍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只有五分钟，多么宝贵的时间，我怎么舍得不看你？”
沈巍垂下眼帘，脸色似是又有些绯红。
“别胡闹，先把重要的事情做完。”
“好，”赵云澜说，“先做最重要的事情。”
他伸手扣住沈巍的后脑，抬起上半身，和沈巍离得那么近，热气直接呼在他脸上。
沈巍心底一漾。
赵云澜的眼底像是盛着一汪水，看沈巍的眼光都是温柔到迷离的。
沈巍无法躲避。
“小巍你知道么，我每天看着你，想象着口罩背后的你，有多想亲吻你。这近在咫尺的相思之苦，怕是比那天涯海角看不见的还要折磨人。”
赵云澜低声呓语着，吻上了沈巍耳垂下白皙的皮肤。
“云澜，我们只有五分钟……”沈巍急促地低语。
“没事，我帮你续，保证不误事。”
“这是今天的胃镜报告，”沈巍把一张纸交给成心妍医生。
“哦，”成医生拿过来，仔细阅读着。
看完之后，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赵云澜：“赵处长，做胃镜还适应吗？”
“唉哟，难受死我了，”赵云澜乱哼哼。
“怎么，你没做无痛的吗？”成医生笑着问，“真的怕变傻了没人要？”
说着，又带笑看了沈巍一眼：“我看不至于。沈巍都陪着你去了，他还能让你不舒服？”
“诶，师姐真是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赵云澜立刻顺水推舟，“说来也怪啊，刚开始是有点难受，后来就不觉得了。诶，师姐，您看我这报告，还要住多久的院啊？”
“你这个情况呢，可长可短，”成医生笑了笑，“就看你想住多久。反正你有公费医疗报销，出去了还得进安委会，还不如在这儿呢。”
“那是，师姐真是明白人，”赵云澜感激地说，“我觉得呆在这儿挺好，您可别赶我走。”
“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成医生笑眯眯地说，“你什么时候该出院，会有人替你安排的。”
说完回过头看了看沈巍。
沈巍把话题岔开了：“现在的问题是，安委会刚刚通知了，下周要举行关于弹劾罗伯的听证会，需要他去宣誓作证。我有点担心他会吃不消。”
“我看，他这个情况，推个轮椅，可以去，”成医生说，“不过去完了还是要回来继续治疗。”
“没事，我去举个手作个证，又不是去打架，怎么会吃不消？”赵云澜拍着胸脯，“你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要是换了别人，我看沈巍也不会这么纠结，”成医生说，“不过我觉得有沈巍在，你肯定可以恢复好。你看你的眼睛不是就恢复得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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