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镇魂长篇续写/澜巍】归来3
7.12
“菲利普先生，其实，技术研发成功只是第一步，如果要让孟河都的股价实现长期上扬，还需要让这项技术发挥真正的价值。”沈巍说。
“真正的价值？沈教授指的是什么？”菲利普先生问。
“新技术的推广，在于要让所有人都能便利地使用，就如互联网，如果当初发明者申请了专利，成为私人拥有的技术，让所有使用者都必须付费，恐怕人类的网络时代还要推迟好多年，很多相应的技术和应用就不会出现。同样，如果海星只有孟河都一家公司拥有这项新能源技术，并且实行技术保护，所有使用者都必须付费，那么，这项技术的使用成本就会很高，推广就会遭遇困难。”
“沈教授的意思，是在建议开放这项技术？”菲利普先生吃了一惊，“可是我们投资者花了这么多钱支持孟河都的技术开发，最终却让那些竞争者不花一分钱，而坐收渔翁之利，那我们的投资怎么收回？”
“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吃了亏，”沈巍说，“可是如果只有孟河都一家公司在使用这项技术的话，产品的供应量终究是有限的。我们的产品，至少需要加油站用专门的油泵，对加油站来说，意味着要将原来石油的加油区面积改成新能源加油区，这是一项很大的投入。如果产品供应不足，这块面积使用不足，对加油站来说就是损失，他们就会不愿意使用我们的新能源。”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菲利普先生沉吟着，然后说，“那我们也可以定点供应某一些加油站，保证一批加油站先有充足的使用。”
“这当然是一个办法，”沈巍说，“可是如果新能源只在某些加油站有售，消费者还是会不愿意使用。如果您的汽车用了新能源油，但并不是每次都能加得到，下一次又要被迫改回传统的石油，您是不是也会担心两种油长期混用会对发动机的性能有影响？”
“的确，”菲利普先生不得不承认，“汽车使用不光是花费的问题，还有安全问题，我肯定希望使用的能源保持稳定。”
“所以，如果我们垄断技术，最终，那些加油站还是会选择继续使用石油，而孟河都的公司价值增长也会非常有限。”
“这个问题，沈教授说得很有道理，”菲利普先生沉思着说，“但这是件大事，我还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何况，孟河都的投资方众多，我们也需要听听其他投资人的意见。”
“当然，最终的决定权，在投资方手里，”沈巍笑着说，“我是个技术人员，只是说出了个人见解而已。”
“沈教授很有见地，”菲利普先生说，“我还听说，上一次沈教授曾经在孟河都总部说服了董事会投资地星粮食作物研发，那一次我没能参与，但与会的董事都对您赞誉有加。孟河都能从一家农业公司转型为新能源公司，沈教授功不可没。”他转过去对朱丽说：“朱丽，你要好好把握，别让这么优秀的人被竞争对手抢走了。”
“我每天都在努力呢，”朱丽笑吟吟地说。
朱丽和沈巍刚刚从菲利普先生那儿走开，于琏便走到菲利普先生身边。
“看来您和他们谈得很投机啊，”于琏说，“聊了些什么？”
“沈教授是个人才，”菲利普先生说，“我不太理解的是，他想让我们同意开放这项技术，这对他个人有什么好处呢？”
“开放这项技术？”于琏皱了皱眉，“他不会拿到一分钱专利费。理想主义者？”
“不知道，”菲利普先生说，“他不像是个空想社会主义者，反而更像个实干家。他说的理由听起来也很有道理。”
“有意思，”于琏抿了一口红酒，若有所思地说。
“于琏，看样子，朱丽对他的兴趣，远远超过对你的兴趣，”菲利普先生说，“你要更加努力才行。”
“我不在乎，”于琏耸耸肩，“我有我的目标。何况，”他眯起眼睛，“我并不觉得这个沈教授对朱丽有什么兴趣。”
“朱丽这么漂亮，又这么富有，换了谁都会动心的，”菲利普先生说，“于琏，你的目标我一看就懂，可是这个沈教授，我还真有点看不懂。上一次，孟河都董事会赠送给他的一大笔股票，也让他拒绝了。他究竟想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于琏盯着他们两人远去的背影，一边抿着红酒一边又加上一句，“我只知道，罗伯对他好像评价很高。”
朱丽一边走，一边对沈巍说：“要说服这些投资人同意开放新能源技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只想要更高的投资回报。菲利普和里克叔叔完全不同，是个非常精明的投资人，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朋友，这是我父亲对他的评价。”
“投资人想要更高的投资回报是很正常的，”沈巍说，“只是他们现在还不明白，如果不让别人共享，这项技术不能推广，就没有多少价值，投资回报也是会很有限的。”
“也许，要过一阵子，他们看到市场反应，才会明白过来。”朱丽说。
“是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所以罗伯才会不受这个消息的影响，继续和亚兽周旋要石油。”沈巍低声说，“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必须争取。只要海星的能源危机一天不彻底解决，地星就一直会处于不确定的风险之中。朱丽你明白么？”
“我明白，大卫，我也是地星人，我一定会帮你一起争取的，”朱丽停下脚步，看着沈巍，眼里闪着光，“你相信我，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做得到。无论你需要我做什么，告诉我，我都会去做。”
“谢谢你，朱丽，我相信你。”沈巍微笑着说。“现在确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请你帮忙是最合适的。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原因。”
“好，没问题。”朱丽说。
沈巍刚刚和朱丽把事情说完，大厅里的人忽然都聚拢到大屏幕前。
“有突发新闻吗？”沈巍十分敏感，“去看一下。”
“……罗伯主席安然无恙，现场还在继续搜寻无人机的下落……”电视新闻中的主播拿着话筒在现场报道。
沈巍在镜头中模糊地看到了赵云澜的背影，以及盘旋在他头顶上的白色幽灵般的无人机，心里一紧。
“……由于夜间能见度较低，我们无法从视频中清晰地看到无人机被击落的全过程，但据现场目击者称，无人机是被在场的一名随行人员徒手击毁的，虽然这一说法已被安委会官方否认……”新闻画外音继续播报着。
现场传来的镜头以夜空为背景，又晃动得很厉害，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些轮廓，地上的火光，以及半空中一个白乎乎的影子。
在镜头的晃动中，人们看到似乎有一个人影跳跃到帐篷顶上.
沈巍紧盯着画面，一动不动。朱丽挽着他的胳膊，感觉到他浑身发紧。
然后那白色的幽灵便不知怎么地呈一条抛物线疾速弹飞了出去。
朱丽感觉到沈巍紧张的肌肉放松了下来。
镜头又抓到那人影落到地上，似乎有一个身穿红色裙装的女性背影扑到那人影身上。
朱丽感觉到沈巍的胳膊几乎不可觉察地微微一颤。
那人影却似乎是忙不迭地躲开了。
沈巍抬起手臂，喝了一口水。
“那是谁？”朱丽问道。
“祝红，亚兽大族长，”沈巍回答，抿嘴微微一笑。
“……所幸并无人员伤亡。我台将持续为您追踪报道最新的消息……”
沈巍抬腕一看时间，晚上九点一刻。
他马上掏出手机，抱歉地对朱丽笑笑说：“不好意思，我去旁边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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